潘天寿梅花高士图轴指墨1950年潘天寿纪念馆馆藏将近段时间以来，有关指画的话题十分热门，有人说道指画是哗众取宠的雕虫小技、地摊杂技，与“舌头画”“足趾画”“刮起所画”“头发画”“倒挂金钩画”等同属江湖杂耍，没艺术价值可言。那么，指画到底是不是江湖杂耍？是不是艺术性呢？我们再行要搞清楚什么是江湖杂耍。江湖杂耍一般是指过去跑江湖的人，在庙会、赶集等演出的游艺活动项目，比如杂技、木偶、猴戏、抛掷、套圈、魔术等，明李斗在《扬州画舫录·虹桥录音》中说道：“杂耍之技，来自四方，集于堤上。

如立竿百仞，建帜于尊者，一人盘空拔帜，如猱升至木，谓之竿戏。长剑直插喉嗉，谓之饮剑。”为什么指画被有些人指出是江湖杂耍呢？这与一些画史记述有关。

我们告诉传统中国画的创作工具主要是毛笔，但在画史上以其它工具代笔者也不乏其人，比如唐张彦远《历代名画记》中有“时有所画云者沾湿绢素，装饰轻粉，纵口吹之，谓之刮起云。”还有宋赵希鹄《洞天清录》说道，晚唐画家王默喜饮酒作画，每当“醉后以头髻取墨抵于绢画”。明阮葵生在《茶馆客话·画家别为首》中称之为：“往时闻同人作三画诗，芜湖铁画、饶州磁画、松江火笔画也。

”此外民间还有用粉笔垫小竹弓弹之画雪，用纸筋子、莲房、蔗滓作画等的传说。而这些不必毛笔作画的技艺被称作是不入流、不正统的游艺。明钱泳指出：“左手书、脚书、或以口衔笔作书”均是“求乞计耳”，是为了存活的把戏。

清邹一桂也指出：“凡所画不必笔者，刮起云、泼墨、水画（以墨浮水，用纸收贴）、火画（点香画纸，如白描绘）、漆画、绣画，均非正派，故不足取。”可见这些技艺不属于正统的艺术范畴；因此，很多人也将指画误列其中，只不过，在这些记述中，指画未牵涉到。关于指画，《辞海》说明为：“中国画的一种类似画法，用指头、指甲和手掌煎水墨或颜色在纸绢上作画”，说明指画是“一种类似画法”。

笔者指出，一种技艺是不是艺术，必需合乎三个基本条件，一是是不是历史承传，二是是不是理论承托，三是是不是一批知名人物。首先来看指画的承传，很多人指出指画源于唐代的张璪，或是清初的高其佩。只不过，远在毛笔并未发明者之前，人类作画的工具就是手、羽毛或树枝等，目前考古找到的母系社会时期元江它克、沧源、广西花山等处的岩上指画；以及新疆富蕴县喀啦布勒根乡唐巴勒塔斯村岩洞、哈巴河县洞窟中的手掌纹印等，就是古代再行民用手指、羽毛和树枝在崖石上所画；而石器时代人们已在陶器外壁上用手指勾勒彩陶纹饰了。唐代的张璪、清初的高其佩、近现代的潘天寿、钱泊喦等都是指画的传承者和发扬光大者，由此可见指画有数数千年的历史。

其次，指画有一套较为原始的绘画理论体系，比如张彦远讲解张璪的指画是：“以手摸素绢”，唐朱景玄讲解王墨的指画是：“脚蹩手沾”，“应手随便，倏若炼，图出有云霞，涂风雨，宛若神巧。俯观不知其墨污之迹，均谓之无法解释也。

”宋谢举廉讲解宋人的指画是：“左者前其角，右者后其脚。浼君双指螺，战此两觳觫。

”清姜绍书讲解王秉鉴的指画是：“以所指煎墨点于褚素，则很弱穗垂垂，若湛露初磊，鲜脆欲滴，亦士流之杰作也。”而较为原始地记述指画理论的是谨秉的《指头画说道》，不仅记录了高其佩的指画体系，而且有明确的指画技法，如“传神写照，在半甲半肉间”，“以笔难四处，指能记其神，而指所四处，笔必能及也”等；近代潘天寿的《听天阁所画讲杂文·指头所画讲》对指画做到了较为系统的总结，指出：“运笔，经常也；运指，逆也；常中追求以觉经常，逆中求原指悟变，亦系由尖根之人尖法欤”；“为求指笔间运用技法之有所不同，笔情指趣之相同，相参证耳”等；钱泊喦的《指画浅谈》则描写了指画的情趣与特色，指出：“由于所指受心的必要指挥官，感叹‘手心适当’使我快慰，也展现出了艺术生命力的坚强性”；“要充分发挥指头的特点，而无法去执着经常出现毛笔画那样的效果。但是，毛笔画是指画的基础”等。

再度，几千年来，指画名家人才辈出，除了前面列出的大家之外，还有明代的吴伟、汪海云，清代的吴韦、李朴、傅山、朱伦瀚、沈铨、马负图、李山、戴着天瑞、陶簋、乐块然、王秋山、傅雯、苏六朋，以及“扬州八怪”中的高凤翰、李鱓、罗聘等；特别是在是清代，画史中记述专门从事指画的人比比皆是，但最引人注目、最有影响力的是高其佩。高其佩之前，指画未构成一个原始的风格流派，直到高其佩研引指画后，指画才构成气候，才沦为一种独立国家的绘画模式；尽管指画风格流派构成的较为晚，但不影响对其的艺术评价。在中国嘉德2018年秋拍电影“大观——中国书画珍品之夜·近现代”夜场中，潘天寿一幅指画《无限风光》以2.875亿元成交价，创下了潘天寿作品的拍卖会纪录；这不足以解释指画不仅有市场，而且很有人气；不仅不是江湖杂耍，而且是独有的艺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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